絮語1.9

我越是把希特勒和歡呼的男男女女和兒童們扔進機槽,我就越是想念我的吉普賽小姑娘,她從來沒有歡呼過,她一無所求,除卻給爐火添木柴,燉一鍋馬鈴薯馬肉香腸,抱著巨大的酒罐子去打啤酒,除卻把麵包掰成聖餐似的小塊兒,然後透過敞開的爐門凝望爐門中的火苗和火光,凝望音調悅耳,呼呼作響的爐火,歌唱的爐火,這歌聲是她自幼熟悉的,同她的民族有著神聖的聯繫,火,它的光把一切痛苦深埋在下面,臉上卻擠出一個悲哀的微笑,反映了吉普賽人的幸福觀.....----《過於喧囂的孤獨》P.86 他與她放過風箏,身體對風箏牽扯的線有感後,面對了吉普賽小姑娘的死亡,小姑娘凝望的是爐門中的火,他凝望的是被放在機槽中壓縮的紙,小姑娘找上他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在凝望同一件事. 也許該兌現承諾,收集對火的凝望,火那熾熱的感覺,燒了好一陣子,感覺它正在退卻,就像冬天悄悄進場,儘管還不至於寒冷,不過你懂得,那熱鐵的溫度已經快不燙手了